起床中毒,吃饭中毒,走路中毒,时不时的还要晕倒。让性格向来顽劣的范闲,确确实实成长了不少。心中一向“记恨”大哥的范闲,眼见自己的日子如此凄苦,稍稍学有所成后就把注意打到了范飞的身上。
范闲又如何知道,先天剑气,百毒不侵。
没中毒的范飞又暗暗算计,反而让范闲吃了很多闷亏,直让他心中更加的愤恨恼火。范闲也提出过反对,此时费介才出面说道。若是能让他和范飞中毒,就算真真正正的出师了。
和着他范闲就是萝卜,想如何掰扯就要被如何掰扯。
费介在的日子比起范若若在时更热闹,时不时就要闹的范府鸡飞狗跳。范飞又在暗中推波助澜,老太太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苍老的脸上暗暗浮现幸福的笑意。
费介也说话算数,每月都会从京都弄出不少稀少珍贵的典籍。这些年范府藏有的典籍丝毫不比庆国太学差,范飞博学多才的名声也慢慢的从澹州传到了京都,变成人闻遐迩的“博学才子”。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十二年后的范闲,通过统筹算计以大补之药让费介中毒。虽然算不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也算学有所成,剩下的只是时间和积累的问题。比起让心智权谋远超自己的大哥中毒,范闲心中经过精密准确的计算,还是让老师中毒更容易一些。
二年的努力,他范闲终于“咸鱼翻身”,在费介的调教下真正的出师。
费介离开澹州时,不单单只是范闲,就连范飞也来相送,同时也带来老太太的感激。毕竟这些年费介的努力和照顾,哪怕心如止水的范飞都能感觉得到。绝影背着剑又怀抱长刀,脚步紧紧的跟随在后方。
没有任何的逾越,又没有失礼之处,唯有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谦卑。
比起感情炙热的范闲,范飞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神情上稍显平静和冷淡。待费介和范闲辞别后,范飞这才开口道:“先生,至此一别,也不知他日何时再见。这副画就是我的所思所想。”
看着范飞亲手所画的图卷,费介只感觉双眼模糊不堪,就像画卷中的场景般感叹风云。两年短短的时日却是费介一生少有的舒心日子,就像这画卷所描述的场景,范闲在桌子上研习医术毒物,费介在身后不时的指点。
范飞坐在一旁抚琴,老太太读书品茶。
难道这样舒心的日子,不是最适合,最幸福的日子吗?
若是真的可以,费介倒是真心期盼,时光就此停留在此刻。费介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想到来澹州前的嘱托,从怀中掏出两块监察院的提司腰牌。范闲倒是接下了,可范飞却返还回去。
“先生,我也算对监察院有些粗略的了解。提司腰牌虽有权力,可不是小飞想要的东西。还请您将它还回去,告诉他,范飞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好意,范飞心领。他日相见,范飞在向他磕头问安。”
范闲听了这番话微微一愣,也想顺着大哥的意思将提司腰牌返还时。反而被范飞用手按下,一时间范闲也不明白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原原本本将你的话告诉他。”
费介这才拿着兄弟两人的辞别礼物,牵着马慢慢向着京都而去。就在范闲高声辞别,嚷着要替费介养老送终时,范飞也嘴角佝偻着高声道:“先生,小闲所说,亦是小飞的心声。”
有人来,就得有人走,这就是富含人间烟火气息的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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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费介离开澹州的第二日,范飞的精神之海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监控力量至少减弱了三成。也许他的离开是好事,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此时范老太太也不得不出口提点,当红甲骑兵出现在澹州的街头,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生死劫”的开始。
范闲或许并不清楚,可不代表范飞和范老太太不知道。当十八岁冠礼后,就是红甲骑兵接他们兄弟二人入京都的时刻。真正的危机就会到来,亦是他们人生跌宕起伏的开始。活着可蛟蟒化龙,遨游九天四海。
若是死了则葬于无名,化为毫不起眼且是庆国子民口中谈笑的“话资”。
六年,范飞还有六年的时间成长。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六年的时间很快到来。
就在那一日,鲜红的甲胄,伴随着粗壮骏马,威势腾腾的骑兵出现在澹州的街头。
老太太看似恬静淡雅,实则手段亦是不俗。即便面对精锐的庆国兵甲,依旧面不改色的让他们等着,且是必须跪着行礼等候。她这不是在为难人,亦不是在惩戒这些兵甲,只是借机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等这些红甲骑兵回到京都,澹州的事情自然会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她虽然老了,走不动道了,可人还在世呢?只要她还活着,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孙儿。
无论是范闲,还是被她寄予厚望的范飞。范老太太开口,范府内谁敢求情,就连范闲也只是过问了一句。此时范飞还在陪着五竹,为其弹琴奏乐。天下间能让范飞抚琴的人不多。他没有那么不值钱,琴棋书画亦没有那么廉价。
就像每日陪伴范老太太的习惯,五竹亦是范飞的知音人。蕴藏精神力量的琴音,最能抚平他的精神,哪怕五竹不是真正的人。借助这些年的琴音,五竹原本破碎的记忆,想起不少过往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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