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涟这几日时不时就站在书房窗口仰望天空沉思,白落凤一走多少年,江湖中甚至逐渐忘记曾经这位叱诧风云却是非最多的人物。
那天白落凤听到自己和魏贤交谈的全过程,他定是看扁自己,也绝对不再旁观。
“落凤啊,你怎么就回来了呢?”杨清涟无奈叹了口气,看向远处的天际,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开始被乌云笼盖,滚滚乌云似乎袭向他的胸口让他喘息不已。
魏贤马不停蹄赶向武侯府,说实话底下那群人帮他敛财的方法可是一抓一把,但要是让他们想法子做点积德的事是不太可能的事,这种差事他也不指望那群干儿子孙子能够做好,如今整个朝廷上下能够办成这种有魄力的事恐怕也只剩下刘继宗。
说起刘继宗魏贤就觉得胸口疼,作为异姓武侯刘继宗早年代皇帝征战四方,一生战役恐怕不下二三百场且无一败仗,可以说这半个江山都是刘继宗一手打下来的,也正是他功劳显赫加上为人低调,皇帝对他大施展恩典,而且这人自从得天下绝色之后更是深居简出。
并且他所统领的刘家铁骑并非直隶朝廷,仅是由刘继宗负责他们的军饷,他们对刘继宗可谓忠心耿耿万死不辞,再者朝廷的北方也得倚仗这群人守着,所以刘继宗地位居高不下,皇帝哪怕想削他兵权也得掂量士兵哗变的后果。
因此这个人魏贤动不得,也没能耐去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如今的权势拉拢,这也是他除杨清涟之外另外的心病,可他也坚信刘继宗虽然身为武夫但没理由无缘无故给自己找不痛快,把自己变为敌人。
几日之后,京城某一座很普通的客栈,两个男人在窗边悠闲地喝茶,其中一个转着茶杯,目光停留在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另外一个喝了几口茶,显然不太对胃口,眉头皱起很久,待小二拿来一坛小酒,这才满意发笑。
忽然邻座不知出了什么冲突,突然掀翻桌子,木桌上的茶水溅到那个正在发呆的男子背上,掀桌子的大汉怒气上头只知道骂骂咧咧,指着那两位男子大吼:“老子比他们先来,凭什么已经半个时辰了,还没上菜!”
店小二上前安抚却被一巴掌打到倒地不起,掌柜听闻闹声上楼查看,看见壮汉时心里就暗暗叫苦:最近京城不太平,鱼龙混杂,生意也变得难做,一旦忙起来自然顾及不到所有人。
店中伙计难免看人识色,见窗边的两位公子一种与生俱来处事不惊的气质,衣冠虽只是寻常布料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褶皱,下意识的认定这必是这几日前来参加大会的某个门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江湖人漂流四海讲的就是低调,能力越是大的人越是纤尘不染之感。
店小二当时暗喜自己识得泰山真面目,当然不自觉的特殊照顾,反观那粗犷大汉一眼瞧去就是不识粗细之人,这样的人地位高不到哪去,也就冷落忽视了很久。
“兄台还望能稍安勿躁,既是因为我们受到怠慢,在下在此向兄台赔罪。”二人之中,一身书生气息的人先站起来抱歉,让周围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涵养,背后都被壮汉弄湿一片却依旧面色平和。
壮汉瞥了一眼那人,嗓门抬得更高痛骂:“滚一边去死书呆子,道歉能管你爷爷饱?”
“不如这顿就由在下请了......”
“老子像缺钱的人?”壮汉不依不挠,忽然间瞅见书生无神的眼神,哈哈大笑:“我说怎么有这么不长眼的坏爷爷心情,原来是个瞎子!”
书生不变客气谦让道:“壮士总不会与瞎子计较吧。”
汉子见对方一退再退立马打蛇上棍呈起威风,粗手拍在书生方才落座的桌子上,震散了整齐排布的杯壶:“大爷自然不跟你一般见识,可这店家狗眼看人低的帐还是要算。”
话音刚落,一直在对面隔岸观火的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嘴里不满地嘟嚷道:“怎么讨杯酒喝都不安生?”
流里流气的闹事者越过木桌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顶上面门恶狠狠道:“小子!你说谁呢!”
书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上前出手制止:“壮士切莫动怒,酒家赚钱不易。我俩亦是入京不久,兄弟说话太直请多多海涵。”
“我去他娘个巴子的壮士壮士!”汉子刚被触碰到衣角,像无端遭街边的乞丐弄脏了丝绸缎子的老爷模样,一把甩开书生伸开的手,手背冷不丁地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五条通红的手印。他横气指着四周不敢轻举妄动的食客威胁道:“谁今天多管闲事,老子让他和死瞎子一样,一辈子见不了人看不到路!”
满座过客或害怕殃及鱼池,或不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或出于无聊解闷旁观猴戏,一致噤声不语。
汉子要的便是当下气氛,心底不由开始自鸣得意。然而不过刹那,忽觉身子如落冰窟,阴气直刺骨髓。反目一视,指间拽着的人死死瞪着自己,嘴里一字一句全是切齿痛恨:“你刚才说他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粗汉胸腔一沉暗道:难不成遇到真料子了?但一打量青年不过二十五六的面孔啼笑皆非:这年纪有个鬼身手,我好歹练三十几载的碎金掌,怕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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