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自己修炼玄气有成,那么就更增加了自己的杀人嫌疑!”裴东来虽然有种迫不及待想要学习,但一想到这里,终于还是按捺住这份急切。
要知道自己昨天才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这件大事很快就会进入大家的视线。到时候必然有人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如果此刻就开始修炼,到时候只会为自己徒增嫌疑!
想透了这一层,裴东来那紧紧握着锦鲤玉佩的手缓缓松开。随即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它重新系到了自己的腰间!
待到天色朦胧鱼肚泛白,远方青黛色的山峰在雾气中渐渐明晰。裴东来一夜未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倦意。杀人之后的不安和心悸,饶是轻诵一夜的《往生经》都难以压制。
李府上下这会已经是鸡飞狗跳,而县衙的公差们也已经勘察了案发现场。
原本平静的六石镇顿时炸开了锅。
对于这样的小地方来说,街坊四邻都是乡里乡亲,连偷盗抢劫都是难得一见的新闻。而六石镇更是多少年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件的小地方。偏偏被杀害的还是镇上有名的大商人。
“东来哥!东来哥……”
裴东来远远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叫喊,他那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亲昵的笑容来。
只见不远处有个少年兴高采烈的朝自己跑来,站定身子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激动道:“东来哥,今天我爹爹去赶集。听说那个李老爷被人杀了!真是恶人有恶报,婶婶总算可以合上眼了!”
乡间少年多是淳朴,小六子不外如是。当初自己母亲在世时,对小六子也额外的照顾。所以这会听到这个‘好消息’,他自然迫不及待的就来告诉自己。
“是吗?这种人,天都会收了去。”裴东来面色淡然,对于小六子他倒不用掩饰太多。终究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察言观色。
“我娘亲说了,东来哥以后肯定是大贵人!欺负东来哥的,都不会有好报应。”小六子如同一只欢快的云雀,今天的事情让他大为舒心。
其实村子里真正待见裴东来的,也就小六子他们一家。
以前的裴东来,经常遭人眼色。甚至被人背地里暗骂是‘野种’,不过自从考了秀才之后大家都一改脸色‘秀才老爷’前‘秀才老爷’后的,很多原本跟自己关系并不近的乡亲,也会假意套套近乎。
这些都让裴东来烦不胜烦,这才干脆就搬到了自己母亲的墓边来住。
倒谈不上有多反感乡亲,只是心中的一种宣泄。毕竟这个时期未婚生子,可是大晦气。换成有的人家,轻则赶出家门,重则是浸猪笼。也好在自己母亲也是孤身一人,才免去更多的磨难。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被村里很多人戳了大半辈子的脊梁骨。
裴东来亲昵的摸摸小六子的脑袋,笑笑道:“什么贵人不,咳……贵人的,小六子也要用心念书,以后会成大贵人的!”
不想小六子压根就没把这话听进耳里,眼神之中反倒是有些担忧:“东来哥的病好些了嘛?明天我上山打柴,要是运气好还能为你挖些草药回来。”
“咳……咳,好多了。”今天的风格外有些大,裴东来连着咳了几声,亲切的摸摸小六子的脑袋:“要是顺路看到就摘些,可千万别像上次那般冒险了。否则东来哥哥这辈子都会不安的,你爹爹和娘亲也会怨东来哥哥的。”
“上次是因为下雨天太滑了,不然怎么可能摔到我!十里八乡够格去摘猴儿茶的可只有我!”说起这事,小六子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神情。
“你这小猴子……”裴东来苦笑着骂了一声,心中却暗道假如自己发迹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忽然,小六子一指不远处道:“东来哥你看,怎么村长他们今天是来祭祖吗?”
顺着小六子指的那边望去,裴东来原本淡笑的神情顿时冷峻了起来。
只见村长正带着两名官差朝自己这方走了过来,神情间一切不言而喻。
裴东来迅速回想一番昨夜一切细节,似乎并无疏漏。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人。
“东来啊!这是镇上来的两位差老爷,他们想找你问个事。”村长打着哈哈,心里却跟早已点了十八支烛台一样,明晃晃的。
只不过裴东来是村里几十年来出的第二位秀才,又是天生一个病秧子,背着书箱从村头走到村尾都要连咳带喘,上气不接下气。所以他压根就不信是裴东来杀害了李老爷。
不只是他,全村人也没一个相信的。
要说裴秀才能杀人,倒不如说两三岁的小囡囡会杀猪。
裴东来丝毫不在意两位官差的存在,只朝着村长躬了下身,略一挑眉道:“村长!不知道两位差人找我,能问个什么事?”
这就是一种姿态和地位的对话,两位官差在裴东来眼里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倒不是他刻意自抬身价,而是他的身份规范着他的举止。假如他若对两位官差恭恭敬敬,甚至喊一句‘差老爷’的话才让人觉得怪异。
不为其他,只因他是一名儒生!更是一名秀才!
对于裴东来的态度,两位官差显然有些恼火道:“找你问话,当然是有官司!难不成,我们还刻意跑到这坟山上来讨口水喝不成!”
其中一个官差更是大大咧咧,面带不屑的撇撇嘴:“你们村长都叫我们一声‘差老爷’,你这小娃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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