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眼也没眨,抬手一刀就扎进谢流水腹部,温热的血瞬间湿了一片,疼得他立刻咬牙。所幸行云没下死手,避开了所有内脏。
现在谢流水被身上人压制,尽失先机,又倒在眠花地里,一身武功使不上,腹部中刀,失血头晕,狼狈至极。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疼痛从右腹蔓延开,逼得谢流水大口喘息,可越是呼吸,眠花香就越是灌进来,整得他脑仁发疼,暗暗运功,丹田不通,跟身上人一样,近乎武功暂废,
楚行云见身下人挣扎不得,便微微松了点握刀的力道,开口道:“我问你件事,你前夜入李府时有没有什么异状?”
谢流水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若说不知道呢?”
楚行云顿了一会,淡然道:“据说肠子对切割的痛感比较小,对牵拉则更敏感。”说着,左手依旧覆在刀柄上,“需要我搅一搅吗?”
谢流水顿觉脊骨生寒。
“我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是……”
见对方故意停顿,楚行云威胁性地紧了紧刀口。
“楚阁下,您能不能先把玉手给撤了,我怕我一说完,没了利用价值,您小手一抖,就给我搅烂了。”
“我不杀人。”
“晓得晓得,楚侠客您是什么人!江湖腥风血雨走,双手不沾半点红,所以我谢某就是该死,也不劳您皓腕轻扬,只要您放手,我立马从实招来。”
楚行云犹疑了一会,便把左手撤了。
谢流水右手扣进土里,喘匀了气,再道:“我进去的时候李府并无什么异状,不过……或许也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李府的夜,太静了。”
行云还想再细问,远远地却传来一阵马蹄声,侧耳去听,似有一拨人正赶上山来,此时视野被茂盛的眠花茎秆遮了去,正待抬眼去看,谢流水右手猛地挥了一把土,楚行云被那马蹄音分了心神,一时不备,视野一糊,谢流水趁此空隙,迅速弹身而走,一狠心,遽然拔刀,向山里逃去。
谢流水心里感念楚行云这一刀扎得极巧,既避开了内脏,又没伤及肠子,刀尖全进肉里了,除了疼痛失血,并无性命之忧。可惜他捂伤而逃,行动终是不快,还没出眠花地,就被楚行云逮了个正着。
他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回身右手佯出刀,却提左拳击腹部,然被楚行云一眼拆穿,微侧身,四两拨千斤,右手扣住他的左拳就是一拗,谢流水忍痛,左手反扣行云的手腕,再往前一拉,同时右脚前迈,顶入对方胯间。
楚行云干脆顺势而为,被扣紧的右手拽着谢流水往上一提,趁他负伤下肢不稳,正准备来个漂亮的过肩摔时,对方却霎时察觉,猝然放软力道,转而将一身的重量朝楚行云压下来——
两人一同摔进眠花地里,瞬间,谢流水举起右手的刀,朝身下人脖颈处挥去——
而楚行云出手如电,一下捏紧身上人的喉咙,同时,谢流水的刀已横在了他脖子上。
又一次僵持。
相对无言,此时谢流水压在楚行云身上,竟又不禁想起昨夜种种,他俩一般高,现在胯`下对胯`下地靠在一起——
楚行云见身上痞子样地笑了笑,不知心里转了多少龌蹉心思,接着,便开始慢慢地、蹭动。
某种微硬的东西……在摩擦自己的下腹,楚行云眼神一冷,扣紧谢流水的咽喉。
谢流水了无惧色,又附耳低声道:“看在我们昨夜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
那“夫妻”二字,他故意念得极是曼妙,且顶着胯`下,慢慢地从楚行云下腹碾过去,猥琐至极。但紧接着,却正言:
“那块残玉,你最好别戴。”
一语中的!楚行云猝然起身,根本不顾横在脖子上的刀,谢流水啧了一声,连忙撤刀,却失尽先机,被楚行云掐着咽喉摁在地上。
“什么意思!你认得这玉!在哪见过!”
谢流水轻笑一声:“恕我无可奉告。”
楚行云此时心急如焚,十年了,了无线索,好不容易捏住一个,怎能轻易放过,登时就抢过谢流水手里的刀,对准他肚子上的伤,冷冷地问:
“说,还是不说?”
“你就算再捅我十刀,我也还是一样……嘶——”
楚行云没跟他客气,一刀扎下去再拔`出来,疼得谢流水整张脸都皱起来。
“说不说?”
“……我不落平阳……猥亵奸`淫很在行。可推人进火坑这事做不来,我已是局中人……自不可脱,你要捅死搅烂,那也悉听尊便……”
楚行云听此,倒微微松了点掐着谢流水喉管的手,冷笑一声:“你既知我对这残玉如此执着,若真不想推我进局,何必又引出这些话头来!”
“好心当成驴肝肺。”谢流水无奈地笑笑,“我忠告到这里,至于如何取舍,由你定夺,我干涉不了,不过……”
他慢慢地略微撑起身,用气音暧昧地吐息道:“楚侠客要是真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让我进你身子里再好好捅一捅,爽了,肯定有问有答!”
楚行云举刀,这次,谢流水突然抓着他的手主动向自己的右腹伤口处捅,楚行云一惊,只见他手上动作虽在拉着自己往前带,身体却立刻左闪后退,再迅速卸了力道,旋身而起。
谢流水正待逃,却仍是慢了一步,楚行云右手从后背一勾,往伤口处一抓,生生把人摁下,谢流水疼得神色扭曲,右手直扣住楚行云上臂,接着抬脚踩在他右脚上,再猛地整个人往后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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