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大祸临头世界末日,因为我居然对钟秦动心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应该让我避之唯恐不及离开三里地就该绕着走的人,我居然对他动心了!
那天早晨自他愤然离去而始,我就一直在机械性地反复回想起我们那短短数月的交往里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我甚至很无奈地看着自己略过了所有精神层面的东西,轰隆隆想起的都是他曾经怎样一次次将我抵在深夜黑暗的楼梯间里笨拙而热切地索吻,而我是如何冷酷无情地将他一次次推开。那时我厌恨同他的身体发生任何形式的接触,甚至不愿面对他这个人,可如今再想起来,当时的每一幕、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变得那么那么地性感,令我胸腔内部以及身体某个不堪为人道的部位一阵阵地发紧濡湿,那些我当年从未发现过的好一发不可收拾地滚滚涌来,我忽然开始渴望他。
那么强烈地渴望他。
就连过去对宋梓涵,我也从不记得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
这叫什么事儿啊!
陈淼叹着气帮我分析:“我能理解你所谓的这种荒谬的念头。当时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弱势,你是强势,女人其实很难被比自己弱的男人真正吸引,尤其是你这样难搞定的女人,更是先天性倾向于喜欢强者中的强者。后来你发现他变强了,比你还强,而且这种改变还是因你而起,你这个小女人的虚荣心加上大女人的被征服感同时发作,还有你对他的亏欠愧疚也会很容易转化成一肚子柔情满脑子旖旎,动心也是在所难免。”
是啊,她说得多有道理。如果说宋梓涵是我的那个曾经爱过后来不再爱的人,钟秦就是我的那个曾经离爱很近却终于没有爱上的人,我从不曾想到过,原来更容易令人动心的是后者,因为他既算不上旧人,又比陌生人更加具有令我爱上的基础,当年那乱成一团的往事,如今全成了热身准备与催情剂!
我刹那间只觉得悲喜参半,各自滔天,而这其中无论是悲还是喜,都对我具有着无异于黑洞的致命引力!
我的哭腔更重了:“淼淼,我该怎么办呀……”
陈淼继续叹气:“你自己觉得呢?别告诉我你不认为他还没有忘了你。”
我知道。事实上,或许意识到钟秦也许还爱着我也是令我对他动心的一大触发点。
我走到镜子前,却不敢直视自己嫣红的脸:“可我怎么敢呐?就算他还喜欢我,肯定也是恨我更多,我难道不怕他报复我?”
陈淼对我表示鄙视:“的确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怎么觉得主要是你自己心理太阴暗?”
她说得还真没错,我是用自己的心思来揣摩钟秦的。因为如果换成是我,被人下手那么绝地摆过一道之后,绝对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你要让我违法犯罪我得掂量掂量,但如果发现他爱上我,这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辜负了我们家第一个站起来直立行走的老祖宗?
陈淼到底是婴儿他妈,理会不了我太久就得收线伺候小祖宗去了。我痴痴地坐在窗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像自己了。
这就叫魔怔了吧?
不知坐了多久,陈淼大约是又抽出了时间,也可能是虽然没抽出时间但觉得有句话太重要以至于不说不行,她又给我打回来了。
她寥寥数语就说了一个主题,一个简单而要命的主题:“我告诉你啊小晴天,你越怕他报复你就会陷得越深,因为那会让你觉得他是一个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人,人的死穴往往就是被自己所得不到的人拿住的!”
她的话精辟得我想哭,精辟得我都后悔给她打这通电话了。
可同时又很庆幸给她打了电话,否则我这满腔冲动非得把我生生憋死不可!
那天晚上,我彻底没出息了。
首先,我尝试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
别想歪了,不是那什么。
我只是把同一首歌翻来覆去听了整整一晚上而已。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放在芮姝晴身上就大不了了。
芮姝晴是谁?芮姝晴是没有耐性的代言人,在这之前整整二十五年,就算对一首歌再惊艳再神魂颠倒,我也至多不会连续听超过两遍。
而这天晚上,我把这首歌反复听了少说也有几百遍。
其次,这首歌是那英的《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
而就是这首歌,我也只听进去了后半段——
只想再听你说,你愿意爱着我,直到地老天荒,下个世纪末;真的只想再听你说,在你心中我算什么,给我一个答案,算不算太过奢求?难忘记,熟悉的轮廓,期望能再紧抱着我,你却不肯回头。只想再听你说,愿意继续爱我,你却是低着头,用力地沉默;真的只想再听你说,求求你不要再闪躲,才明白爱上你,等于爱上了寂寞。
听听,这是什么歌词!搁从前,这么没尊严的歌,指望我芮姝晴瞧得上,那简直比让太阳从南边出来还难。
还是那句话:这叫什么事儿啊!
宋梓涵到底还是照顾了一下影响,没让我请太多假,他把周末安排到行程之内,于是我也就需要两天假而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在最好的时光里再见请大家收藏:(m.miaobige.com)在最好的时光里再见妙笔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