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船王世家的陆家,从陆老太爷开始做跑船生意,如今进出口贸易遍布全球。可惜,陆家家大业大,偏偏人丁不旺。陆老太爷更是死了儿子又死了孙子,只能把家业传给重孙。如今百岁高龄,虽然身体还算硬朗,却一直有块心病。
重孙三十二了,至今没有婚育,难道陆家偌大的家业,就这样无人继承了吗?
他从七十岁上开始吃斋念佛,希望老天爷能放过陆家,放过他。早年为了跑船,他的确走了些灰色的路。但为什么要报应在他的儿孙身上?陆景宏觉得,自己如今守着偌大的家业,年逾百岁,却还在担心儿孙身后事,未免感到凄凉。
九十岁上下,陆景宏想落叶归根,带着重孙子回了国,在老家H市定居,并开始在国内大搞建设开发。后来因为主要战线仍在国外,小船王陆成俨仍然定居温哥华。那边的港口贸易需要陆成俨坐镇,直到去年三月份,他才渐渐将战线从温哥华转到了国内。
H市是个新型沿海城市,进出口贸易刚刚起步,他想趁机抢占国内市场,顺便再发展发展金融地产以及其他周边行业。
陆成俨是个工作狂,比起其他世家子弟二十来岁的时候开始搞明星把网红搞出了一条又一条人命,他却一头扎进了工作里。一心一意挽救在日益萧条的国际贸易大环境下越来越消沉的陆氏集团,在他的努力维系下,陆氏仍然在国际上享有一线地位,同时他手里的景宏资本,全都注入到了国内的投资与建设当中。
于是初回H市的陆成俨,便成了无数人物想要结交的对象。
陈可为仗着自己曾和陆成俨是校友,知道他在初中时的一些传闻,更是明目张胆的往他房间里塞人。却没想到,自己竟整了个大乌龙。
那天小姚没来,可是来的人又是谁?
当日的宴会不欢而散,陈可为自知得罪了大金主,再三向陆成俨赔礼道歉。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大佬们都是有洁癖的。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模特儿睡了金主,谁知道干净不干净?
只有陆成俨是知道的,那小孩是第一次,还出了血,而且明显是他倒霉撞上了,醉酒误事。
这么想来,是自己不厚道,就这么白白把人给睡了。
但是当天酒吧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怎么还查得清进他房间的人是谁?就算陈可为发誓一定要把那孩子的身份查清楚,陆成俨也没抱什么期望。而且那孩子没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无心,不如当成春梦一场,也没有再牵挂的必要了。
于是他继续忙自己的事业,这次回来他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直接拿下了H市郊区一半的荒地。力求建造一座商业与人文相结合的小镇,远离市中心,建一座新城出来。他给那小镇取名梧桐镜,寓意有凤来仪。
他太爷爷还取笑他:“小子,等你的凤凰呢?就你这天天把自己泡在工作里的劲头儿,哪儿有那美国时间泡凤凰。”
他深吸一口气,不跟老年人一般见识,继续埋头忙工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徐姐的车在许骁白家小区门口停下。她戳了戳躺在车座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许骁白,说道:“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
许骁白猛然坐了起来,看到的便是徐姐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一脸疲惫的说道:“徐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姐指了指窗外,说道:“不回家了?跟姐姐回家带孩子?”
许骁白这才看清,车已经停在了自家小区门口。他跟徐姐匆匆道了别,便推开车门下了车。经过楼下便利店的时候,他顺便买了晚上要吃的蔬菜和肉蛋。看到有新鲜的山竹,也买了一些。
手机付款的时候,发现徐姐把他这次的费用给他打了过来。
他点开微信,给徐姐回复了一句:“谢谢姐,您真是我亲姐。”
拎起装满食材的袋子摁电梯上楼,把蔬菜放到厨房后却没由来的一身疲惫。他懒得做饭了,转身回了卧室,衣服都没脱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许爸爸已经回来了,厨房里传来浓郁的饭香,小餐桌上摆着刚刚剥好的山竹。
许骁白端着小盘子倚着门框问道:“老许同志,工作找的怎么样啦?找不到没关系,我养你啊!”
许俊麟回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拿起刚刚剥下的葱叶丢了他一下,说道:“臭小子!贫嘴。”说完他将煤气灶关了火,一边往外盛刚刚烧好的菜,一边吩咐道:“洗手,吃饭。”
许骁白去洗了手,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红烧鸡翅和素炒空心菜都是许骁白喜欢吃的,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发呆,想着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到底是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还是先去老城区陈呈的家里放一把火。想想又觉得幼稚,陈呈他妈养大这么个畜生也不容易,他的命当初都是老许救回来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不信陈呈能靠着卫鸿洋洋得意一辈子。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许骁白的意,陈呈还真洋洋得意起来了。H大表演系,一个仅比野鸡大学强了一点的院系。在演艺圈人才多如过江之鲫,隔壁H市戏剧学院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跟他们抢饭吃的H大表演系,其惨状可想而知。就在这种大前提下,陈呈获得了一个炙手可热的网络剧男三的试镜名额。说是试镜,其实已经内定了,是谁的手笔,众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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