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神,魂归迟迟,便有些失态了。以致于萧珍儿呼唤将军的名姓略带了悲切的哭腔,这才唤回了温将军走失的英魂。
萧珍儿眼看心上人这般的目中无她,只咬着嘴唇对温将军道了一句“我们姐妹身子略乏,要休息,请将军自便!”就将车帘子放下,堵得严严实实。
这般无礼若是被王夫人看见,不得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后脑勺上!可是温疾才却浑不在意,自是温柔体贴地隔着车帘道:“二位姑娘好生歇息,待得到了前方驿站再请二位姑娘下车。”
说完就牵动马匹转身继续前行。
再说萧珍儿听到马蹄声远了,这才转脸哀怨地道:“我真是后悔,干嘛要平白叫上你跟着一起来,你看,那温将军一看你就直了眼儿。”
玉珠微微勾唇:“姐姐这是盼着妹妹天天长疹子不成?”
萧珍儿一时被堵住,有心想说“若是能长,那真是甚好”可到底是有些做姐姐的荣耻,没有说出来。
玉珠摸了摸她的有些气嘟嘟的脸蛋,复又掀开了车帘,温言道:“五姐若是立意要在跟妹妹这般置气,这闲气可就生得无边抚远了……你且看前面的车马。”
萧珍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望,便看见前方将军的队伍里,有几辆马车,看着后面的车盖,还有车帘,俱是绣有花纹,当是女眷的车马。
“都说温将军是风流人物,就连回京面圣都携二位妾室,天下好看的女子太多,五姐可有力气让她们都生了疹子出来?”
说完这些,玉珠也不再说话,只任凭着萧珍儿自己琢磨去了。
不过玉珠说得是事实,待到了前方驿站,亲眼看见了温将军的两位名千娇百媚的侍妾后,萧珍儿已经是泫然若泣了。单轮容貌,她已经是不必过六妹,可是看了温将军的那几名环肥燕瘦的侍妾,她依旧是比试不过,温将军总是不会纳一个姿色连侍妾都不如的女子为正妻吧?
少女演绎了许久的幻梦,一夕间碎得满地都是。
不过玉珠倒是很会安慰家姐,只说将军虽然俊朗,但到底是比不京中的青年才俊,待得入了京城,总是会叫爹娘挑个好的出来。
这么一说,萧珍儿倒是收了悲切,重新又生出了无限的希望。她如今年岁渐大,总不好再拖延下去,此去京城,便是进入了藏有无数珍宝的巨库,总不好再错过,一定是要挑拣个可心的嫁掉。
所以待得心伤之后,又重拾了姐妹的情谊,拉着玉珠的手,胡乱畅想着入了京后,爹娘能带着她们参加几场宴席,最好能亲自多见见那些公子们,以免错过了极好的。
其实温将军自己也很恼火。他原先思踱旅途漫长无聊,加之驿外郊野,也不得可心女子,虽然有萧家的玉珠,却一时也吃不到口的,所以便带了二位正得宠的侍妾上路,借以消磨路途漫漫的无聊。
可是没曾想萧家玉珠,如今竟是这般可人!转头再看自己的侍妾,庸脂俗粉,难以下咽。
不过事到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也只好先打发了她们回房,免得碍手碍脚。
只是当他亲自来接二姐妹下车时,才惊觉这丽人的酥手似乎受了伤,正夹着竹板呢,仔细过问才知,原来是自己做粗活时不小心受的伤。
温疾才一早就知道这女子乃是王家的下堂妇,如今又是自己单立了门户,似乎不得娘家的接济,想来这日子也一定穷苦得很,也难怪要事事亲为,害得那双玉手都磨了茧子受了伤。
真是我见犹怜,恨不得只搂在怀中,叫上一声亲亲,从此便绝了那些个茶油米面的俗事,只将这一点娇香困养在自己的床榻之间。
可是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温将军立意要在这一路上博得佳人的欢心,待入了京中,便叫家姐出面代为说和,收纳了玉珠做自己的偏房——毕竟已经是为人妻了,他身为大魏的将军,此番进京又因为战功卓著要被圣上册封公侯,总不好娶个下堂的商妇为正妻,白白给人留下笑柄,可是他定待这偏方若正妻一般,公侯的偏房对于一个下堂商妇来说,那是做梦都梦不来的好姻缘啊!
这么一想,便觉那妇人若听闻自己肯娶她为偏房,必定喜不自胜,于是也盼着早日入京,顺遂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于是这一路虽然漫长却也坦顺。过了半个月后,终于到达了京城的门口。
因为眼见着到了各地官员入京述职的日子。每天京城正门一侧的宣德左门都是拥堵不堪。
这京城的正门,只有王师凯旋,皇帝酬军时才开。
进京述职的官员们又大都不会跟着平民百姓一起走熙攘脏臭的西门和北门,又不能去走只给皇族所开的宣德右门,便要排队在宣德左门前,等待着门官逐一录入,才得进城门。
温疾才的车马一到,即可便有机灵的侍卫去门前通禀门官。
温将军的名号在如今的大魏朝堂上可以说是响亮而红极一时。大魏有意对北族赤丹用兵,倚重的便是这些个朝中武将,若是平日,门官自当弓腰踞首,亲自牵马,将将军迎入城门。
奈何现在这个时节入京的官员太多,显贵的封疆大吏都如街市摊贩买的红薯一般,论堆簇放。若是厚此薄彼,只怕会怨声一片骤起波澜,所以哪一个都不能轻易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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