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兴村坐落于巴延县以南三十里,是巴延县管辖的七个村落之一。周边小山环绕,有几百亩的上好耕地,离村子最近的江湾河仅5里多地,村民们挖了一条灌溉渠灌溉农田,倒也自给自足。瓦兴村往东不到百里,就是滨海郡境内最大的海港--临海港,虽然海上贸易繁华,从东岛、南洋甚至更远的地方过来的商船络绎不绝,但对于相距百里的瓦兴村并没有带来多大影响,这里的村民仍然过着淳朴的农耕生活。十岁南宫灼的家就在这个村子的最东边第二座房子,听隔壁老肖叔说是因为来村子比较晚,耕地老早就分完了,连开荒都没地方开,所以南宫灼母亲南宫婉就以年轻时学的皮毛医术和缝制衣物来糊口,日子过得非常拮据,好在邻居时常接济,否则这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南宫灼却不管这些,每天一大早就跑出去疯玩,跟邻里的几个死党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水摸小鱼,再不就跟村西头的几个毛孩子打架,小孩子嘛没办法,吃不着好的,穿不着好的,只能去疯玩,要不怎么打发时间呢。
“小灼子,小灼子”,南宫灼正吃着粟米粥,听着外面有人喊他,刚准备扔下碗筷往外跑,一把就被南宫婉揪住耳朵给拽回来了,“天天出去疯,也不学人家孩子读读书,要不你就跟你老肖叔去山里打打猎,回来咱娘俩还能吃顿荤腥,赶紧把这半个红薯吃了,吃完再去”南宫婉叹气道,其实村里连个学馆都没有,到哪里去学啊!南宫灼没办法只能拿起筷子,三口并做一口狼吞虎咽的吃完,摔下碗筷就往出跑,后面追出来南宫婉的喊声:“把嘴擦一擦,回来喝口水再去,哎呀,你的鞋.....”。
钟褚站在街上焦急的等着,看到南宫灼跑出来,自己也跟南宫灼一起往村东跑去,“你是不是又起来晚了,怎么这么慢?”钟褚没好气的问到,“去去去,我早起来了,被我娘逮住劈够今天用的柴才吃饭的,”南宫灼气喘吁吁的回到:“孙离他们已经去了吗?”,钟褚着急的说:“可不嘛!孙离、李二棒、李远、赵简还有四五个都拿着棍子呢,正和宋全安他们吵着呢,咱们赶紧去。”村东以南宫灼为首的浑孩子帮,与村西以孙离为首的坏孩子帮为了抢占灌溉渠旁的一个池塘的玩耍权,约了今天打一架,打输的一方不许再来水塘玩。南宫灼这一帮里就属钟褚最壮,钟褚的父亲钟老三是村里的猎户,经常带他进山打猎,南宫灼也跟着去了几次,实在是跟不上猎人穿山越林的速度就再也不去了。南宫灼之所以能当这帮浑孩子的首领,是因为他脑子灵,打架力气虽不及钟褚,但也胜在身体灵活、健壮,而且南宫灼懂得分享,掏的鸟蛋、抓的鱼、摘的果子、偷的馒头都分给大家,哪怕没参与行动的孩子,他也去家里给送去,而他每次总拿最少的,这样一来二去小伙伴们都以他为首听他的指挥。其实不是南宫灼早熟,知道收买人心。而是南宫灼母亲平日里就教导他:“咱娘俩后来到这村子,人生地不熟,要是没有乡里乡邻的照顾,咱娘俩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你一定不能欺负其他孩子,要感谢四邻”。不说别人,就说邻居猎户老肖叔,时不时就给南宫灼家送野兔、野鸡,有时候隔着矮矮的土墙看到南宫灼娘俩只喝粟米粥,连个土豆、红薯都吃不上,就送来几两面、一斤肉什么的。钟褚这个南宫灼的死党,也经常送来些米面之类的,他父亲打的猎物也送来个大腿之类的。同样南宫灼母亲也把调配的一些驱蚊虫的药粉、治疗风寒、咳嗽的草药包免费送给这些乡邻,南宫灼耳濡目染的也学了起来。
“今天就看我怎么修理你们,这个水塘以后就是我们的,你们谁也别想来玩”,远远地南宫灼和钟褚就听到孙离那大嗓子门在那喊着。南宫灼在一棵大树后拉住了钟褚吩咐到:“一会我带着宋全安他们跟孙离他们正面打,你带着张蛋子躲在树后,等我喊你的时候,你俩再出来专挑他们站在后面的人打,明白没”,钟褚疑惑的问:“他们十个人,我们一共就九个人,本来比他们少一个人,我和蛋子不在你们能打过他们吗?”,南宫灼回到:“放心吧,等我喊你的时候,你俩再从树后出来”。钟褚本着无条件信任南宫灼的想法答应了一声,低头一看问:灼子,你咋少只鞋呢?。二人继续往前走,宋全安看到南宫灼来了,立马底气足了半分,冲着孙离喊道:“本来大家一起再这儿玩,你偏要独吞这水塘,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当我们好欺负啊,来打啊!”说着就把手里的木棍扔给南宫灼一根。两帮浑孩子手里拿的都是从村里老木匠家里偷的边角料,长短不一,有粗的,有方的,棍子不够的就拿枯树干。南宫灼接过木棍示意了一下钟褚然后指着池塘说:“你们看,本来大家在这玩的好好的,池塘也足够大,就因为前天游泳的时候蛋子不小心蹬到了你,蛋子也给你道歉了,结果你还是带着葛老蔫给蛋子打了,你也太霸道了,还不让我们到这里玩?今天你如果非要打一架,那我们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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