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红叶被逼得后退数丈,身影所过,浓密云气都往两旁退去。
“卑鄙!”看台上无数弟子喝骂胡江南。
胡江南惘若未闻,“剑道何来高下?我觉得更没有强弱之分,说白了所谓比试剑道,不过是较量剑心是否坚韧,用剑的技巧和手段。当然了,还有持剑之人的心智。如此,也是为太玄宗选拔精英,传授适合的剑法罢了!”
胡江南心有所悟,剑心通明,仿佛又迈向一个新的境界,无我无剑,却又唯我唯剑!
湘红叶的幻身忽明忽暗,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过她仿佛已经听不见胡江南的言语,自言自语道:“法决不过是通往前方的道路,而通往前方的始终是自身。既然我已经到了,要这些法决何用!”
湘红叶怒睁其眼,双目炯炯有神,忽明忽暗的幻身在这一刻清晰起来,将白色幻身也染成火红。
百余剑意再次成型,竟然都和湘红叶本命剑道一般强大。
胡江南笑了,“我已立于不败之地!你如何胜我!此次比试既然不是真正的比试,何不就此作罢!”
“狂妄!我太玄宗至高之剑,还斩不了你不成!”
百余剑意飞射过来,刚刚湘红叶悟出百剑合一的真理,每一柄剑意的强盛都等于初时交手时湘红叶所有剑意的总和。
剑意强横百倍有余,湘红叶实在想象不出来胡江南如何敢大言不惭说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胡江南眼看着百数剑意激射过来,挥挥手,妖剑不臣消散,任由这些剑意穿身而过。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长剑居然没有对胡江南的幻身造成一点点伤害。
“怎么可能?”湘红叶惊呼一声,看台上所有弟子也是一脸惊愕。
“我说过了,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你,你如何做到的!”湘红叶喘着粗气,刚刚这一幕让她泛起一阵无力感!
“我之剑道,已达心之极尽。无论是圣剑之道,妖剑之道,本就是这世间最强之道!即是绝巅,又怎会被击败!是我愚昧,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没能看破!现在我已知晓,除非你灭杀我之本身,否则这试剑台上,我已立于不败!”
“不可能!我不信!”湘红叶刚刚完成百剑合一,乃是太玄宗剑道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刚刚自信满满,现如今被胡江南轻松击败,叫她如何接受。
五味杂陈,湘红叶心中泛起千万思绪,自己凭借天赋乃是弟子辈中的佼佼者。可如今无论天赋资质,甚至尊严都被眼前的男子踩在脚下。
万千思绪又变成委屈,湘红叶梨花带雨,百余剑意再度合一,合其全部力量击于一处!
胡江南摇摇头,心念所动,本身剑意充斥满整个试剑台的意念空间。
“剑意本身,何必执着于剑形!剑道虽强,可输赢仍在本身。”
“轰!”一声巨响,试剑台为湘红叶和胡江南创建的意念空间突然破碎,一切消散于无形,周围云气迅速合拢又恢复了之前云海的状态。
“今日比试,我与湘红叶不分胜负!”胡江南朝众人拱手,可谁也看得出来,无论是剑意的强弱和对于剑道的理解,胡江南已经占尽上风。
刚刚众人只看见意念空间破碎,显然胜负已分,只是最后破碎得太过突然,实在没能看清楚谁胜谁负。
湘红叶闭着眼,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悄悄滑落,她已经无法忘记胡江南刚刚将自己的剑意化作无形,斩碎整个意念空间的那一刻!
那种至强剑意的压迫,击碎了她的一切。
胡江南跳下试剑台就要离去,“站住!”湘红叶站起身,“是我输了,我会遵守赌约!”湘红叶心里明白,自己剑心已经悬在破碎边缘,如果不敢承认此刻的失败,那么他这一生在剑道上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我何时答应要与你对赌了?这不过只是平常的切磋罢了!”胡江南轻描淡写,但谁也看得出他的大度和坦荡。
“赌约便是赌约,你要是输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履行约定!我湘红叶不需要你来可怜!”
“哦?那你回染霞山等着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来娶你!”
“你!”湘红叶流下两行清泪,咬咬牙,“好!”
胡江南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心想这样回答算是履行赌约,也不算是履行,你愿意等就多等个几百年吧!这个破游戏,还真是真实的令人发指!
胡江南逃命一样跑出了太玄宗,一路上除了守山弟子外一个人都没遇到,原因都是那些人都还在试剑台的看台上研究胡江南和湘红叶那一战。之后便传出胡江南将太玄宗剑魁湘红叶打得嗷嗷大哭的流言,更有人贩卖这一战的留影。一时间中原修真界可都在议论胡江南和观海楼。
胡江南回到仙烩楼,焦急等待的百灵差点就扑到他的怀里。
“公子的亲事如何了?”
“本来我就没打算娶她嘛,仔细瞧瞧,湘红叶还没有我家百灵漂亮。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天下第一的样子,逗逗她罢了。”
百灵扑哧一笑,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突然不见了,神色也轻松了几分。
“对了,千羽有消息了吗?”
“还,还没有。”百灵摇摇头。
“最近有没有感应到你姐姐?”
百灵还是摇头,“姐姐好像不愿意让我感应,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有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暂时姐姐还很安全,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感应到。”
“说不准你姐姐和别人度蜜月去了,哈哈……”胡江南哈哈一笑,让百灵的阴霾也扫去不少。
胡江南摸了摸百灵的头,“你姐姐没什么危险最好,听说城里不少好去处,我们明天去逛上一逛!”
染霞山,湘红叶跪倒在楚云香的面前,泣不成声。
“师傅,我输了!”
楚云香轻轻叹气,“比起太玄宗千百年以来的所有用剑之人,你的该称剑魁,只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剑已经苏醒了,意味着天剑将择传承。你且去天剑山,拿下传承,天剑传承亦是此世间最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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