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哑然,陆轻鸿已经北上,现在潼关兵荒马乱,她孤身前往如何能够放心。于是仙仙走一步,他挪一步,仙仙停下,他亦停下。
“路回,这就是儒家君子所为?”
“仙仙,我已经不是书院的人了。”
“……”
仙仙拔剑,路回苦笑,然后依旧不退,霎时间剑光飞掠,路回云淡风轻挡下来:“够了!”
“忘八蛋!”
“去可以,我陪着你,再说陆轻鸿和我是故交,此去我也找他叙叙旧。怎么,还愣子干嘛?女孩子家家舞枪弄剑………”
“闭嘴!”
从上一次在扶余偶遇,路回就成了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虽说烦人不假,一路却少了很多麻烦,特别是上一次自己冒然闯夜耀军团驻地,还是他出面解围。
遂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无礼了,刚好前方一座酒楼,便大方道:“吃过再走,我做东。”
“这怎么好意思……”
仙仙瘪瘪嘴,进了店往桌子上一拍,路回赶紧噤声。仙仙吩咐完小二,正准备大快朵颐,却有一女子不请自来。
看到路回面露尴尬,不禁好奇,这是何许人也!
那人大大咧咧一座,自顾自斟酒一杯,先是看看路回,见他默不作声,垂头低眉不敢看他,又柳眉一挑看向仙仙。
“不请自来,姑娘我认识你?”
仙仙毫不怯场,那人顿了顿,忽而笑了:“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小女子云胡,不请自来,还请姑娘莫怪?”
仙仙一愣,瞬间明白过来,猛地踢了坐呆头鹅状的路虎回,大咧咧道:“嘿,君子说你呢!”
“那个……我……云姑娘,许久未见。还有……仙仙你误会了!”
“仙仙?”
“云胡?”
两女子对视一眼,路回只觉得如坐针毡。云胡怎么来了洛川,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仙仙玩味道:“误会什么?和我有关系?”
云胡笑眯眯道:“确实没个什么关系,我和他有事要说,姑娘你要不要暂时避让一下?”
“这是我出的酒钱!”
“这样么?那你就看着吧。”
“……云姑娘,你不是应该在剑门,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大梁和北国妖族战事一触即发,只怕……还是早些儿回去。”
“是么?当年是乎也是这样的说辞!”
场面瞬间尴尬,仙仙却双手捧着酒杯,笑着看着他们。别说,这一对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遂很欠揍道:“原来却是个大骗子!”
“与你无关。”
云胡像公鸡一样,凛然大怒,忽而又想到路回还在,又悻悻然道歉一声:“好了,是我出言不逊,给你赔罪。不过仙仙姑娘,我和路回的事,你不知情,并不怪你。”
“是么?”
路回只好做和事佬,无语道:“你们小声一些,云胡,当年你惹出那么大乱子,不回宗门,岂能善了?”
“那你还是关心我了?”
这女人脸皮好生厚重,仙仙自觉自己要是这样,断然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还说什么你是不是关心我的糊涂话。
路回揶揄道:“好了,这次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和我说话让你厌烦了吗?”
“……”
“不,不是这个意思……”
仙仙看不下去,提醒道:“你能不能坦诚一些?”
“那个,我和云胡算是很好的朋友,仙仙……你不知道,当年我负笈游学,曾和她一路走过很远很远……”
“老相好?”
“不不不……”
云胡心中一痛,看到他忙不迭否定的样子,生怕这位仙仙姑娘误会,这其中意味其实已经很明了。
终于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确实,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路回惊愕看着她,却见她轻轻一抽鼻子,只是盯着桌面酒杯:“我过来是因为剑门需要让我找一位公子,所以遇见你们只是偶然。”
“……”
“公子?何许人也?”
“陆轻鸿!”
仙仙错愕道:“你也要找他?”
“怎么,仙仙姑娘,有什么不对劲吗?”
“那个……我也是……”
路回解释道:“仙仙师门遭受灭顶之灾,她师祖曾推算出小道宗如果有一线生机,能够把宗门传承下去,唯一的机会就是陆轻鸿。”
云胡骇然:“我,我们大长老,也告诉我,剑门千年,今已存亡之秋,唯有破军逆转,方能得道高升!”
都是要找陆轻鸿,不同的宗门,数千年的传承都应证到了一个人身上。可再一想,陆轻鸿几次行动,都应照了破军星,可这样就能够笃定是陆轻鸿吗?
他悚然道:“云姑娘,破军为也该就是陆轻鸿吧?”
“不是他还有何人?不信,今夜破军星必定在北方升起!”
是夜,月明星稀。
一颗血色星辰冉冉升起,正是破军,在北庭上空,月光大盛,依旧无法遮掩他的光芒。
一座城池,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尸骸,陆轻鸿手持长枪看着城内,漠然道:“夜耀军团原地休息调整,明日继续行军!”
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大概四千守军,孤立无助之下,依旧坚持了整整一天。这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投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寻求苟活。
死得轰轰烈烈,却也那么不值一提。过了今日,没有任何人再提及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人记得曾经的他们,面对强势的夜耀军团,他们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
说惋惜谈不上,可心中总有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回荡在心头,不是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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