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整个人都愣住,手上的触感把她整个人的感知都包裹。
第一次……碰到手了,坚硬温暖,能感觉到他大手上有些茧,能从这些茧里,感受到铁骨铮铮。
这么一个触碰,足以让她失控。
可一想到他是会和别的女人牵手的,这手也是会抱别的女人的,他也是有未婚妻的,是别人的。
温吟咬了咬牙,强行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她脸上却笑吟吟的回答:“你送嫂子上班,我打车上学。”
她好乖,是就连庄从宁都能感受得到的那种温婉乖巧,笑眯眯的,很懂事儿,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温吟一眼看上去,是那种千娇万贵养出来的骄矜小姐,可给人的感觉却温和如春风,明媚又令人舒服。
男人眉梢皱了皱,偏头看了眼庄从宁:“抱歉,她身体不舒服,我让我的助理一会儿过来送你,你先吃早餐。”
庄从宁看出来小妹妹有些情绪,微微点了点头:“行,不过助理就不用让他来了,怪麻烦的,我自己打车就行,我以为你在这儿,就顺路的事儿。”
“走。”傅叙看着温吟说,嗓音一如既往的轻淡温和。
温吟摇头,离傅叙远了一些:“我没有不舒服,不用麻烦你送我。”
傅叙想要带着她出去的动作顿住,一个总想黏着他的小姑娘忽然之间就变得生疏有距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或许是因为吐了,连带着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傅叙并不咄咄逼人:“不让我送可以,我给你叫车,行吗?起码让我知道你安全到校。”
温吟点头:“好的,谢谢你。”
又是一句客套话,礼貌疏远。
在车子来的几分钟里,温吟很安静的坐着,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极为诡异,而小姑娘也是离他远远的。
傅叙只当她是不舒服,耍小脾气。
不多时,车子来了,进来餐厅的有三个人。
温吟:“………”
怎么?叫车送她,还兴拼车的吗?这么多人?
“傅总。”来人恭恭敬敬的叫傅叙。
傅叙朝着温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给她看看,刚吃过饭,吐了。”
说完,傅叙看向温吟,温和的笑了笑:“去给医生检查检查。”
温吟站起身:“我说了我没事儿……”
话没说完,就被傅叙打断:“我是哪儿得罪你了?去个厕所回来就不认人了?”
不知道小孩儿耍的个什么小脾气。
刚背了她,这会儿才转眼间,就要一脚把他踹了?
温吟:“没有啊。”
“那就让医生看,家里交代照顾好你,父命难违,你配合做下检查,如果没事儿,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若是小姑娘在他手里出了问题,家里那两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资料也显示,倘若她的病再没好转,会逐渐恶化成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治不了。
家里左右拿不下他,现在把温吟塞过来给他,就是打定了这姑娘活不成,就等着问他的罪呢。
他骨子里是个冷情的人,最不会做的就是感情用事,同情心更是少得可怜。
倘若小姑娘就此疏远,他只会选择尊重她的意愿。
现下,男人的态度也是不温不淡,却还是细心到极致的叫来了医生给她看病。
可过来的助理却有些出乎意外,他们傅总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虽被外界称温润有礼,可实际一身骨血都是凉的,丝毫没有人情味儿。
这种时候应该是早就把小姑娘扔给医生自己走了。
现在却坐在这里等着检查结果……
温吟安静的让医生检查。
不得不说,这是头一次遇上这么一个待遇,温吟抬眼看了看傅叙,听他那么一席话,看来是一直觉得她是个拖油瓶了。
照顾她,纯粹为了家里,虽然只是把他的气味当做安眠的,把他当做下饭的。
可这还是让温吟心里有些恼。
这果真是个无情冷血的男人,他能温和的容纳所有事物,容纳她的撒娇,也会纵容的背她,这一切不过是他权衡利弊的结果。跟她本身没有半点关系。
他看上去温润斯文,做事儿都温温和和的,看着跟你走的特别近,让你觉得你都快被他接纳了,可实际上,你跟他耍个小性子试试?
他当即就能全身而退,温温和和的,让你知道,你连他眼的都没有入。
温吟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撇了撇嘴。
只恨自己年纪小,心思太嫩,参不透这老狐狸的任何心思。
好吧,她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才认识两天的安眠药和下饭菜,就此再见吧。
她应该杜绝自己的一切依赖。
他没有多重要,只不过能安眠和下饭而已。
医生检查完:“傅总,没有问题。”
温吟起身,笑着道别。
……
温吟离开后,傅叙偏头,看向了坐着的庄从宁。
“你找我有事儿?”
庄从宁是故意来这里偶遇他的,被傅叙一眼看穿。
“确实是。”庄从宁笑了笑:“阿叙,我们办个订婚宴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这么久没有办订婚宴,大家总说我们的关系名存实亡,实在是不好听。”
傅叙温和的笑了,那温和里氤氲着清冷气:“存在过吗?”
庄从宁一愣,抬眼看着他,一句话问的她不知怎么回答。
确实没有。
傅叙坐着,面带笑意的看着她:“你和她说什么了?”
“谁?”
“温吟。”
庄从宁:“我什么都没有说,小姑娘挺有礼貌,不愿意麻烦我。”
她笑了笑,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傅叙问:“怎么?你觉得她疏远你,是我在厕所里挑拨离间了?”
“怎么能这么说?”傅叙语气仍旧不疾不徐:“我从来都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会做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我只是好奇你们关系是否处得和睦。”
庄从宁看着傅叙,习惯了他这样清冷态度,嗓音平静的说:“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你问她吧,我先走了。”
傅叙还是那样,温润清冷,清冷得眼里放不下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沉敛。
“时奉,找医生。”他忽的开口:“要最好的。”
他不信拉不回来一个小姑娘的命。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接到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来电。
“温吟在你那儿是吗?”
傅叙微微拧了拧眉:“是。”
对面的人开口说:“你帮我照顾好她,关于她的病情,我会给你发一份详细的报告。”
这听得傅叙眉头越皱越深,指尖微微敲了敲桌面,嗓音淡淡的开口:“照顾可以,但,她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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