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0年?”
“是的。”
“那么巧,我不也是近30岁吗?”
“嗯。”安琪拉笑眯眯地看着任重,她绿色的卷发,配着娇小的身体,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是俏皮,她现在正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黑色娃娃,一边端起酒杯饶有兴趣地望着任重脸上的表情。
不得不说,安琪拉这次的宴会邀请就是这个目的。正因为这样,自始至终她都没从任重的脸上找到任何一丝装失忆的表情。他的表情非常自然,如果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话,那只能说: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可是,那不是我出生前的事了?这和失忆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这简直是重生了!”
“时间完美契合,不是吗?”
“我倒觉得,你们找错人的机会大一点。”任重不得不吐露出自己的担心,他实在太平凡了,近30年来,他只是幻想能有个温暖的怀抱,当然,作为颜值神教的忠实信徒,他希望还是要漂亮些的。
可以说,颜值,现在是他自己最大的死穴,也是他一切梦想的起点。
而且自己这样的人,能从一个强者,重生成一个弱鸡吗?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哪个强者会把自己自闭到一个弱者的躯壳里?
而且明明那么中意颜值,哪个强者会没有这些美丽的故事?
放弃自己最钟爱的颜值和地位,选择自己最不喜欢的社畜?这是哪门子逻辑?
看样子,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这不就是:活见鬼!
这种逻辑主导下,任重深刻怀疑,这些异能者,一定认错人了!他拒绝这种宿命!他拒绝承认那是过去的自己!
一定都是幻觉!骗不到我的!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银行卡上的余额,敢于正视镜子里的丑陋。
像他们这样好看的女孩,像三十四号公馆里这样有趣的灵魂,任重越来越觉得不可能是自己配的上的。
“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有趣的灵魂要车要房。”这不才是世界的常态吗?
怎么换了一副面貌来见自己,自己这个幸运儿却变得不敢相信了?
这非常合理,英语怎么说来着:too good to be true,就是想得美的意思。
踏实如任重陷入了深深地迷茫。
“不,不,我想你和灰凝绝对认错人了。”任重连连摇手,要从沙发里挣扎着站起来。
尽管沙发很软和,就仿佛一块磁铁深深地吸引着任重的铮铮铁骨一样,但他觉得,这世界也恐怕倒错了!他不能在沉沦在这种违和感里头。
这里头没有丝毫的道理!一个社畜,要认命!哪怕是被蜘蛛咬一口变成蜘蛛人,他都觉得比眼下来得靠谱!
变异都是由弱变强!哪有由强变弱的道理?!
他上过大学,学过很多屠龙的纲要,可到了社会上一看,一点用处没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应该从小练习酒量,练习吹牛X,练习勾肩搭背,阿谀奉承,而不是那些知识。
学过很多技能,到头来才发现,最有用的技能是——想开点。
丑和穷集齐的人,就仿佛集齐了鱼和熊掌一样难得,而任重知道:自己必须踏实起来,要否定一切不合理的幻觉!
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
就在任重又一次觉得她们投入了不像样的成本在骗一个没什么价值的目标时,安琪拉却用她清亮的嗓音提醒着任重:
“你看看这里。”
?什么意思,任重满头问好,不解地看着安琪拉。
安琪拉安逸地深陷在沙发里,怡然自得地翘起了腿,不经意间颓废地抬起左手,微微一摆,示意他看看周围。
左键跌跌撞撞地去取酒,芝兰默默走向钢琴却在踌足择路,西门立正却在音乐中闭眼发挥着不俗的实力——扭着胯胯轴。
至于周围的人群,自从知道是众多娃娃后,任重就刻意避免去看他们,以防止做噩梦,他本来就神经不太好,看多了,怕就精神了。
“怎么了?”
“没觉得奇怪吗?”
“除了昏暗一点,没什么奇怪的。”任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总觉得安琪拉一定也搞错了,那个牛X的主理人,不可能是自己,自己也不会是他的重生!
“夜神月!~”
“喵呜~”
“你看它的眼睛!”
“一道荧黄色的光,真萌。”任重抚摸着跳上沙发的小家伙,觉得它很是通人性,毛茸茸的肉爪,就踩在他的腿上。
“你再看仔细了。”
“它的眼睛明晃晃的,没别的了。”
“如果你仔细看它瞳孔里的,你就会发现不同了。”
“里的?”任重不得不抓起夜神月,把它举到自己的眼前,也许是救过夜神月的关系,它就非常乖巧地任由任重摆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看见吗?~”安琪拉干脆干了一杯香槟,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让她想庆祝一下。
“......好像。”
“是的。”
“好像里头有点东西。”任重心虚地附和着,他的确看见了东西。
那是一双一样明晃晃荧光色的瞳孔!
这?
“希望,你慢慢找回你的记忆。”安琪拉甚至顽皮地笑着拍起手来。
那是一对兽瞳!真正的兽瞳!
周围的光!被安琪拉关掉了.....
在不知不觉间灯光在谈话中熄灭了。
而周围的娃娃们当然不自知,他们的宿命都牵在安琪拉的手里。
而失去灯光的左键还在摸索着;芝兰只能借由钢琴的悠扬,找到钢琴大致的位置,四下环顾等着重新亮起来;而大爷总归是大爷,哪怕黑灯瞎火,也不妨碍他那颗不羁,想要舞动的心!
......
“你知道,油画被人想起来的时候,往往才是它最有价值的时刻。你的异能慢慢觉醒的时候,一样会魅力惊人!”安琪拉迷醉地看着任重,现在她至少可以确定,这家伙的确是失忆了。
一个失忆的神祇,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更别说看着一个古神,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样子,能有多过瘾了!
“灰凝,你眼光真是独到啊,这点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安琪拉又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杯新的香槟,冲着上方举了下杯子,告慰不在场的灰凝,她真的很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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